李一祐(可接稿)

别搞我,只嗑cp

『原创』观火

预警:


1.家暴,彩礼,离婚冷静期


2.没有任何影射。


4.取材于现实


(一)


压抑又鼓噪的夜风,夹杂春日雨水降临于攘攘街头,陈韵站在饭店房檐下躲雨,婉拒了朋友一起走的提议,弯起浅浅笑容道:


“我打电话给男朋友来接我。”


朋友暧昧地笑了笑,三三两两结伴离开。


陈韵低头拨打男友邵鑫的电话,那头不出意料的是长久的忙音。要么在打游戏,要么就是在睡觉。


陈韵叹了口气,冒雨跑到公交站,一身湿淋淋的被车上的人侧目,幸而人不是很多,司机皱眉,许是觉得她把车座都弄湿了,但是没说什么。


车窗是坏的,冷风一吹,湿衣服贴在身上,陈韵打了个哆嗦,她握着手机,看着车外夜色朦胧,一时不知道长久以来苦苦支撑的爱情带给了她什么。


拖着一身疲惫到了小区楼下,还未至房门口,女人的哭闹,男人的咒骂便像是淬了毒的剑刺入耳膜。


是邻居家的三口人,丈夫又在打妻子了,女人被


破了个口子,男人明显喝得醉醺醺地,手里扬着皮带,嘴里咒骂着重重打下。


“你个败家娘们,老子喝点酒怎么了。”


小女孩坐在一旁的地上,没有哭闹,脸上满是麻木的神色,许是母亲哭得实在太惨,孩子踉跄着扑到妈妈身上,希望父亲能够停手。


只是醉酒的父亲哪里管她的死活,皮带毫不留情地打在小孩子柔嫩的背部,孩童尖锐地哭声几乎撕破空间。


这哭声唤醒了奄奄一息的母亲,一直挨打的女人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猛地推开男人,把孩子死死护在怀里。


男人懵了一下,旋即暴怒,干脆扔了皮带,施以拳脚。


“没用的娘们,老子娶你是你的福分。”


“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,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挣钱,你呢,每天在家里睡觉带孩子,还抱怨。”


“生出这么个赔钱货。”


“一个月一千都多了。”


污言秽语不堪入耳。


而四周各屋房门紧闭,没人理会这一对母女。


人情冷暖。


陈韵闲时和曾和这家女主人聊天,是一个很温婉贤淑的女子,从标致的五官里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。女人姓刘,名为刘敏,男人叫张译。两个人是大学自由恋爱,毕业后不顾家里反对结了婚,刘敏跟着张译背井离乡北上深打拼。


可以看出,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定是极为恩爱的一对夫妻。


只是现在 陈韵看着刘敏穿长袖都遮不住的青紫伤痕。


陈韵刚刚在民政局上班,极力劝说女人去离婚。


可刘敏总是迟疑,对张译抱有希望希望,或者是舍不得孩子。


家暴是一个无止境的黑洞,一点一点吸走女人的生命。


可是,陈韵看着刘敏的模样,知道这种事只能他们自己决定。


况且,手机里邵鑫又一次问她什么时候结婚,陈韵细眉纠结在一起,下不了决心。


和邵鑫结婚,真的能幸福吗?


(二)


第二日陈韵在民政局看到刘敏的时候,真心为她能够想通感到高兴,却又有一种莫名共情的悲伤。


女人身上青紫一片,眼睛肿起,额头上包着纱布,拽着男人,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,跌跌撞撞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。


“离婚!”


女人声嘶底里,男人眼神闪躲,明显不想离。


给他们办理手续的是一位前辈,四五十岁的大婶,陈韵以为手续很快办好,没想到大婶磨磨唧唧的反而劝说起两人。


“夫妻嘛,床头吵架床尾和,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就离婚。”


“俗话说得好,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能在一起就是上天注定的福分,看你们着样子,有孩子了吧。”


刘敏沉默,男人点点头。


“有,有一个女娃子,五岁了。”


那大婶一听,更是不得了,那语气仿佛听到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。


“有孩子了还离婚,离婚以后孩子怎么办?吵架哄哄就好了,怎么也不至于离婚呐。”


陈韵见势头不对,上前想替刘敏快些办手续,却被大婶狠狠瞪了一眼:“小姑娘恁坏心呐。”


此时刘敏倔强道:“必须离。”


大婶更是怒不可恕,仿佛刘敏杀人放火一般指着她的鼻子道:“小姑娘怎么不听劝呢?你想想,男人在外面打拼多么辛苦,家里还有个孩子,你提出离婚。外面有野男人了吧。”


“你这就是谋财害命!你怎么不想想,离婚以后孩子怎么办,小孩子多可怜啊,小小年纪就家庭破碎,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呐。”


刘敏似乎神情有松动。


大婶转过头对男人道:“还不赶紧把你老婆带回去,夫妻间哪有隔夜仇。”


张译心领神会,连忙拽着刘敏就往门口走,刘敏不愿意,他就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转过头对大婶感谢道:“谢谢您,我这就把她带回去管教。”


陈韵被这一切惊呆了。


大婶转过头来瞥了陈韵一眼,语气里颇有些阴阳怪气:“有些小姑娘啊,看起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,实际上心肠坏得很啊。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亲不知道吗?”


陈韵怯怯,她还只是个新人,自然没什么战斗力。


(三)


刘敏依旧是两天一小打,三天一大打,水深火热。


陈韵搬走和邵鑫同居了,邵鑫家里一直在催她结婚,陈韵一直推,那家人便提议先同居看看。


两个人也是大学恋爱,如今也有三年了,陈韵虽然有些迟疑,却还是点了头。


于是再见到刘敏便是两个月以后了。


刘敏憔悴了许多,眼窝深深陷进眼眶里,嘴唇干裂,神情有些癫狂恍惚,却死死抓着张译的手,指甲几乎扣进肉里。


离婚。


由于邻近下班,原本的大婶提前离开,这次是陈韵替他们办理的,没有拖延时间,可暂时却也不能离婚,因为最近出了新政策


——离婚冷静期。


为期一个月。


陈韵看着刘敏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,以及男人狰狞的神色,心里隐隐不安。


可是这是政策,她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劝慰刘敏再忍忍,女人向她笑了笑,憔悴泛黄的面容实在算不上好看,隐约泛着黄昏的暮气。


刘敏腿上似乎还有伤,一瘸一拐地离开了。


陈韵望着她走进落日余晖,身形瘦小,似乎风一吹便能倒下。


陈韵抚上了小腹,她最近有些不舒服,请了明天的假去医院查看。她问邵鑫能不能陪她,男人正在打游戏,只是烦躁地挥挥手,这点小事自己去。


年少时的爱情蒙蔽了双眼,遮住了许多阴暗,如今冷静下来,倒是看得清了,只是还是有些不舍。在这个男人身上毕竟倾注了她所有的青春,还有偶尔的温柔。


一星期后,陈韵得知了刘敏跳楼的消息。


悄无声息的,从十三层一跃而下,没了声息。


身为曾经的邻居,陈韵参加了刘敏的葬礼。葬礼上一对两鬓花白的老人哭得撕心裂肺,可与之相对的,张译和他的父母却是虚伪到令人作呕。


言辞之间还有些责怪刘父刘母没有教导好女儿的意思。


陈韵捂着嘴巴,险些吐出来,一方面实在有些恶心,另一方面,她抚摸着小腹,一周前查出来她怀孕了。


邵鑫常常不愿意戴套,半诱哄半强迫的要她,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出事,陈韵垂眸,她还没有告诉邵鑫。


她不敢想象得知这个消息的邵父邵母会是怎样的一种表现,以此为要挟,降低彩礼亦或是根本不出彩礼。


即便没有怀孕,邵鑫也常常为彩礼和她争吵。


陈韵自问要得不贵,父母生她养她,不过是一些养老的金额,邵鑫的家庭条件并不差,有房有车小康家庭,她的彩礼甚至低于邵鑫家那边正常的水平。


可是男人还是不愿意,想要她净身嫁入。


陈韵看着刘敏的遗照,似乎想通了什么。她预约了医院的号,准备流产,对于孩子没有迎接的能力和准备,生出来不过是互相折磨。


陈韵回到和邵鑫同居的屋子,邵鑫应该出去了,陈韵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,坐在沙发上等邵鑫回来正式分手。


春日将近,窗外花树簌簌。


她打给许久未联系的母亲。


“我想您了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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